往事,对许多人而言,就是恒久不能忘怀的艰辛岁月和苦难人生。灯红酒绿和推杯换盏的浮华在人生长河中是不会留下任何的印痕……
许久以来,我和很多人说过,我做过羊倌,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其实,我确实做了四天羊倌,那年,我十一岁。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上初一。暑假到了,正是麦收季节,为了给家里挣上0.5个工分,我和我的同学们一放假就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正当我那稚嫩的小手被麦秸勒的血红血红的时候,我的好运来了。
邻村踩圈的羊群来到了我们村,(踩圈,就是北方农村的羊群在一块耕地里围栏圈养两至三天时间,白天放养,晚上入圈的一种肥田的方法。)队长派工时,让我和他儿子各随两个羊群放牧。他说,反正也得派两个人,这几天劳力紧张,就你俩去吧,挣一个大人工,早上还可以吃一顿白面馒头。
其实,我知道这是队长利用职权在走了后门,这活别人眼睁睁盯着呢。谁让我是队长儿子最要好的同学。
那时的感觉就像是现在孩子大学毕业安排到一个好的机关工作一样兴奋和自豪。
放羊的活是早出晚归,当正午那火辣辣的日头烤的人汗流浃背的时候,也正是考验一个人意志和耐力的关键时候。
有经验的羊倌师傅告诉我,不到干渴难耐的时候一定不要喝水。而我赶着羊群边走边喝,早把师傅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不到大半晌,一壶水已经底朝天了。
晌午时分,肚里饿的咕咕直叫,但我拿着干硬的窝头却难以下咽,水壶里再也倒不出一点点水。看着羊群在河边饮水,我不顾一切用水壶打了满满一壶水,仰头豪饮,那香,那甜,那和羊群同饮一河水的感觉,多少年以后也久久难以忘怀。
四天,我的小嘴起了满满一圈血泡;
四天,我跟着羊倌师傅学会了民歌《五哥放羊》、《走西口》;
四天,我为家里挣了四个工分(一个工分当时为一角八分),折合人民币七角二分;
四天的羊倌生涯像烙印一样,深深的镌刻在了我的记忆深处,一辈子都难以消失,它一直在影响着我的做人,做事……
那年,我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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